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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短篇完结】疯魔(佐樱/鸣樱/卡樱)

正文:

  世界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停止转动，就像木叶的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，唤醒这座古老而又强大的村子。

  现在距离忍界大战已经过去十几年了，人们也渐渐淡忘了战争的残酷。有的人死去，有的人离去，快乐代替着痛苦，死亡伴随着新生。

  唯有最刻骨的情感停留在回忆中，永恒不变。

  佐良娜将已经留长的头发梳顺，仔细地系好护额。今天是她成为上忍后的第一天，也将迎来她的第一批学生。

  十七岁成为上忍，在和平年代算是非常出挑的了。

  “早上好，爸爸。”红色的身影从楼梯上跑下，迅速的抓起餐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面包，然后到门口开始换鞋。

  等到关门的声音突然惊响，坐在餐桌前的男人才微微动了动。

  他的面前，摆了三个盘子。

  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绕过了一圈。

  窗外的麻雀扑棱翅膀叽叽喳喳地飞。

  晨曦斜斜地打在餐桌上，被窗户割成了细碎的金色。

  宇智波佐助似是想起了什么，他起身带上帽子，也出了门。

  街上的人并没有因为他奇怪的装束而感到诧异，似乎对于穿着披风携带忍具的他早已见怪不怪了。

  直走，右拐，他停在一家甜品店前。

  推门而入，几乎没有客人。

  也是，大清早的谁会想着来吃甜食呢？

  佐助信步走到一处靠着窗户的餐桌前，安安静静地坐好。

  店主如往常一般，给两位客人各端上一碗红豆丸子汤。

  是了，两位客人。

  在佐助那排椅子的背后，金色的发丝因为凌乱而翘起。

  漩涡鸣人，七代目火影，早在五年前便退休了。

  他是最年轻有为的火影，也是任期最短的火影之一。

  两人背对背而作，中间只隔了一层不算厚的木板。

  面前的红豆丸子汤还冒着热气，时不时地散发着悠悠甜香。

  佐助看向窗外尚在沉睡中的街道，鸣人盯着面前空空的座位。

  “呐，老爸，那个男人就是宇智波吗？好帅啊!”一个娇俏的少女两年前的蹲在吧台下，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，小声嘀咕着。

  店主老来得女，他轻轻蹲下身子，拍了拍女孩的后脑勺:“是啊，那就是被称为木叶最强的宇智波。”

  “哇！”女孩托起腮，眼睛亮亮的，“爱的一族宇智波，又酷又帅又浪漫!”

  闻言，年过半百的店主只是低声叹息。

  他这家店，经历了三代目还在的日子，经历了忍界大战。

  店里最常来的一个女孩，是他看着长大的，也是他看着结婚的。只是如今再也看不到了。

  那个男人，是她的丈夫。

  只不过一直听闻，他是个很薄情的人。

  但是夫妻俩之间的事，外人又怎么能说得清呢？

  “都说宇智波是爱的一族，也不知这究竟是赞誉还是讽刺。”

  红豆丸子汤飘出最后一缕热气，开始变凉了。

  佐助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，然后拿起勺，吃了一颗丸子，便不再动。

  他向来不爱吃甜。或者说，他害怕吃甜。

  那种味道，一旦尝过便容易上瘾，唇齿留香，久久不能忘怀。

  待街上的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，他推门离去。

  而另一边的鸣人，则是盯着那碗丸子，无神许久的蓝眸终于有了光彩，他把碗端起来，呼哧呼哧地把丸子连汤一并吞了下去。

  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，眼泪已布满整张脸，挂在六撇胡须上，晶莹剔透。

  但他在笑，嘴角咧到最大，渐渐的整张脸开始皱了起来。

  昔日的七代目，毫不顾忌地大哭起来。

  无声却令人望而神伤。

  “老爸……他这是怎么了？”

  店主摇摇头，转身打了个电话。

  “如果是宇智波是爱的一族，那么漩涡，便是痴的一族。”

  一旦认定一个人，便一辈子都不会变。

  这俩人，何其相似。

  很快一个有着同样金发的男子进来了，他扶起趴在桌子上痛哭的父亲，轻声哄着，只是无论如何鸣人都没有回应。

  无奈之下，他只好用最管用的那一招:“老爹啊，樱阿姨让我来找你。”

  鸣人抬起头，布满泪痕的脸上露出了十二岁般纯真的笑容，像太阳。

  谁能想到，昔日最让人头疼的博人此时也可以这般成熟稳重。

  他作别店主，付了两碗汤的钱。

  春蝉躲在树叶的阴影下，低声叫唤着。

  河堤旁的樱花树，正是开放的好时节。

  宇智波佐助漫步在这漫天樱粉里，眼神变得温柔。

  他伸出手，一片花瓣落了下来，在他的手心上。

  软软的，香香的。

  一阵风吹过，花瓣飘走了。

  他瞳眸一缩，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。

  樱，不见了。

  太阳渐渐挂上枝头，明媚而刺眼。它肆无忌惮地发着光，似乎想把世界灼烧殆尽。

  树上叶影斑驳，树下空无一人。

  佐良娜刚从忍者学院出来后，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博人。

  “好巧。”

  “嗯，好巧。”

  二人并肩朝食堂走去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自所带的班级。

  “Nei，叔叔还好吗？”博人突然问到。

  佐良娜沉默了一会，声音有些闷闷的:“其实……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吗？”

  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身体，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啊。

  这俩人自从五年前的那场战斗后，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每天的生活:去甜食店，去死亡森林，去木叶大门，去桥边樱花树下，然后便又是一夜长眠，周周复始。

  明明还不到四十，内里却损耗得跟六旬老翁一般。

  “木叶丸叔叔说，卡卡西前辈要回来了。”

  “是八代目和六代目。”佐良娜纠正道，“不过……自从妈妈离开后，六代目就在外旅行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他突然回来……”

  说到这，两人都是一惊。

  落叶归根吗？

  佐良娜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筷子，内心无限感伤。

  时间，还真是伟大啊。

  它最公平，也最无情。没有人能留住它，九尾鸣人不可以，写轮眼佐助也不可以，拷贝忍者卡卡西更是没有办法。

  当七班这个固定的四角缺了一角时，并没有因为变成三角形而坚固，反而因为她的离去，变得更加支离破碎。

  Sakura……

  卡卡西站在火影岩上，摊开在手心上的是一条樱花项链。

  那是他唯一因为自私而留下的东西。

  这也是他唯一感激“火影”这个位子的地方。

  他不可以像另外两个学生那样，爱得肆无忌惮。

  因为他是她的“老师”。

  马上，就不会再有人能猜到这份感情了。

  卡卡西半垂着眼睛，面罩之下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，这个弧度，从来都只对着自己的女学生。

  尽管她从未看到过。

  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项链，任凭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
  夜幕扯着墨色，挥向天边仅剩的夕阳，黑暗将光明一点点地蚕食。

  宇智波一家安静地用完晚餐，父女俩沉默的坐在沙发上。

  佐良娜正分析着三个学生的性格特点，很快便听到了时钟的声响。

  她的作息向来规律。

  “那么爸爸，晚安!”

  然后她回到房间里，对着床边照片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，轻声说了句:“晚安，妈妈。”

  平常的时候，一般道完晚安宇智波家的小公主就会安安静静入睡，可今天她却怎么也合不上眼。

  那个预感太强烈了。

  自己马上就是一个人了吧。佐良娜捏着被角，垂下眼帘。

  不过，没关系呢。

  因为那样的话，妈妈就不会那么孤单了呀！

  她强迫自己笑起来，但是笑得很难看，笑着笑着，眼泪就落了下来。

  不管怎么说，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。

  低微的抽泣声从楼上断断续续地传来，尽管努力掩饰，可敏锐如他，佐助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 他知道，不能再自欺欺人了。

  妻子，已经不在了。

  故去五年之久。

  他的樱，终究还是瞒过了所有人，倒在了手术台旁。

  到最后一刻，她依旧撑着已到极限的身子，做完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手术，为自己的医忍生涯画上了一个凄美的句号。

  五年前，在火影办公楼的天台上，他和鸣人又打了一架。

  没有用忍术，两人都只是拼着拳头。

  似乎只有疼痛才能发泄痛苦。

  卡卡西冷眼站在一旁，他不需要为任何人去阻止。

  早在四战结束的时候，樱就已经为了七班耗尽查克拉，拼死开的百豪，完全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。

  但是她还是选择救下了那两人。

  然后身在木叶，不管是为了鸣人还是为了佐助，又或者为了她自己，樱从来都是勤勤恳恳地站在医疗部的一线，守护着木叶。

  没有人发现异常。

  没有一个人。

  卡卡西终于还是动手了，人们以为他是去阻止争斗的。

  不，他只是不想让女孩费尽心思救活的人再这么浪费她的心血。

  他们不配。

  天台一战后，木叶第一技师远走他乡四处旅行，常年游历在外的宇智波佐助却永远的留在了木叶，最年轻有为的七代目退下了火影的位子，给了八代目木叶丸。

  或许这才是七班……最真实的样子。

  没有人每天都会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担忧发愁，没有人会一边骂着他们一边耐心地给他们包扎伤口，也再也没有人会在新年给每一个人细心地送上礼物。

  木叶最有名的甜品店，也失去了一位最忠实的红豆丸子汤爱好者。

  夜空的云，褪去了白日里温顺的模样，撕咬着天空唯一的明月。

  宇智波大宅里，男人站在屋前的那棵樱花树下。

  “樱，我来了。”

  皎月似乎变成了血色。

  店主把碗碟收拾好，小女儿却在一旁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“Nei，老爸，我觉得那句话……是讽刺”

  “嗯，为什么？”他没抬头，只当那不过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，顺口一问，又得到了沉重的答案。

  “因为……爱的极致，是疯狂。”女儿在最天真无邪的年纪，用着最纯真的语气，说出了最致命的答案。

  爱之一族宇智波，因为爱而强大，也因为爱而入魔。

  血月的奇景很快就消失了，仿佛刚刚眼中的怪像不过是眼花。

  粉色的樱花飘落在水中，河流潺潺，波光粼粼，模糊着桥上金发蓝眼的男人。

  “樱酱，等我哟。”

  遮蔽月光的云散去，留下一地凄冷。

  店主拉上了灯，预备喊小女儿回家。

  却见她盯着柜台旁的书架入了神。

  那里放着早些年最火的一本杂志——《英雄鸣人》

  “我觉得……七代目这人吧，一辈子都不会选择放弃的，包括……对春野前辈的感情!”

  “哎呀，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。”

  店主慈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，随即催促她回家。

  月光铺满了路面，木叶陷入了温柔的梦乡。

  火影岩上，他拉下了带了几十年的面罩。

  从这个角度，可以看清她走过的每一条路。

  “小樱啊，你会想老师吗？。”

  街角的甜品店挂上了锁，忙碌一天的店主带着他的小女儿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
  凉风习习，樱花簌簌。

  没有人能预料的到，今晚会发生什么。

 

  疯魔，成活。

  

  不疯魔，不成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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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末考结束，最适合发刀(｡･ω･｡)ﾉ♡